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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鷓鴣 · 期思溪上日千回

期思溪上日千回,樟木橋邊酒數杯。人影不隨流水去,醉顏重帶少年來。
疏蟬響澀林逾靜,冷蝶飛輕菊半開。不是長卿終慢世,只緣多病又非才。
                

詩集

註解

瑞鷓鴣:《宋史·樂志》入「中呂調」,元高拭詞注「仙呂調」。《苕溪詞話》雲:「唐初歌詞,多五言詩,或七言詩,今存者止《瑞鷓鴣》七言八句詩,猶依字易歌也。」據《詞譜》說,《瑞鷓鴣》原本七言律詩,因唐人用來歌唱,遂成詞調。馮正中詞名《舞春風》,陳永年詞名《桃花落》,尤遂初詞名《鷓鴣詞》,元丘長春詞名《拾菜娘》,《樂府紀聞》名《天下樂》。《梁溪漫錄》詞有「行聽新聲太平樂」句,名《太平樂》;有「猶傳五拍到人間」句,名《五拍》。此皆七言八句也。至柳屯田有添字體,自注「般涉調」,有慢詞體,自注「南呂宮」,皆與七言八句者不同。此調始於五代馮正中《舞春風》詞,清人沈辰垣《歷代詩餘·卷三十二》錄之,注云:「《瑞鷓鴣》,五十六字,一名《舞春風》,一名《鷓鴣詞》,通首皆平韻,與七言近體詩無異。若用仄韻,即系《玉樓春》、《木蘭花》調也。」近代學者任半塘《教坊記箋訂·大麴名》中「舞春風」條下注:「五代雜曲之《舞春風》,乃七言八句聲詩體,所謂《瑞鷓鴣》是也。」《瑞鷓鴣》填制盛於宋代。《宋史·樂志》載:「太宗洞曉音律,前後親制大小曲及因舊曲創新聲者,總三百九十。……因舊曲造新聲者五十八:仙呂調《傾杯樂》、《月宮仙》、《戴鮮花》、《三臺》;中呂調《傾杯樂》、《菩薩蠻》、《瑞鷓鴣》、《三臺》。」全宋詞有《瑞鷓鴣》詞目六十五條,作者三十餘人,多詠物、酬唱作答、抒情、祝壽等;衰於金元,全金元詞有《瑞鷓鴣》詞目八十一條,幾爲全真教人之作。詞作數量雖逾前代,然詞作內容皆爲傳教佈道,同時作者人數亦大不如宋。此調本律詩體,七言八句,宋詞皆同。其小異者惟各句平仄耳。此詞前後闋起句、結句第二字、第六字俱仄聲,中二句第二字、第六字俱平聲,惟陳永年詞「盡出花鈿散寶冿,雲鬟初剪向殘春。因驚風燭難留世,遂作池蓮不染身。貝葉乍疑翻錦繡,梵聲才學誤梁塵。從茲豔質歸空後,湘浦應無解佩人。」平仄同此。宋人如此填者甚少,皆照賀方回體填。
期思:原名奇師村,在鉛(Yán)山縣,後由稼軒更名期思。稼軒罷官後長居並終老於此。稼軒《沁園春·有美人兮》闋題語云:「期思舊呼奇獅,或雲棋師,皆非也。餘考之荀卿書雲:『孫叔敖,期思之鄙人也。』期思屬弋陽郡,此地舊屬弋陽縣。雖古之弋陽、期思,見之圖記者不同,然有弋陽則有期思也。橋壞覆成,父老請餘賦,作《沁園春》以證之。」
「疏蟬響澀林逾靜」句:南朝梁·王文海《入若耶溪》詩:「蟬噪林逾靜,鳥鳴山更幽。」響澀,響聲嘶啞乾澀;逾,更加、格外。
冷蝶:冷清之蝶,猶言孤蝶。
長卿終慢世:漢司馬相如字長卿。南朝宋·劉義慶《世說新語·品藻》:「王子猷、子敬兄弟共賞《高士傳》人及贊。子敬賞井丹高潔,子猷雲:『未若長卿慢世。』」南朝梁·劉孝標註引三國魏·嵇叔夜《高士傳·司馬相如贊》:「長卿慢世,越禮自放。犢鼻居市,不恥其狀。託疾避官,蔑此卿相。乃賦《大人》,超然莫尚。」慢世,即傲世,以傲慢的態度對待世事。
「只緣多病又非才」句:《唐詩紀事·卷二十三·孟浩然》:「明皇以張說之薦,召浩然,令誦所作,乃誦『北闕休上書,南山歸?廬。不才明主棄,多病故人疏。白髮催年老,青陽逼歲除。永懷愁不寐,松月夜窗虛。』帝曰:『卿不求朕,豈朕棄卿?』」宋·蘇東坡《喬太博見和,複次韻答之》詩:「非才更多病,二事可併案。」辛詞藉孟語自嘲。緣,因爲。

簡介

《瑞鷓鴣·期思溪上日千回》是宋代詞人辛稼軒創作的一首詞。此詞描寫了作者罷官後落寞、無聊的閒居生活。首韻寫終日惟賞景飲酒自娛,點出「遊」、「醉」;接韻抒情,緊承上文「溪上」「橋邊」而來,奇思麗想,而寓少年不再之慨;過片繪景,動中見靜,靜中有動,表現自己同樣耗散了生命熱力的精神感受;末韻關合,遙應開篇,揭明題旨,以古人自況,自傷自嘆,亦自嘲自憤。全詞結構宛轉,前三聯對仗,結聯放散,起承轉合,一如律詩作法。

佳句

暫無內容

翻譯

期思溪上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,樟木橋邊飲酒無數杯。溪水照影,人影卻不隨流水同去。酒醉臉紅,恰似少年青春重來。
蟬聲稀疏,樹林反而顯得格外幽靜,野菊半開,恰有孤蝶輕輕地飛來。不是我學司馬相如有意傲世,衹因生來多病又無才。

評價

現代紅學家吳世昌《詞林新話》:稼軒《瑞鷓鴣》「醉顏重帶少年來」。山谷雲:「春不能朱鏡裏顏。」此反其意。
現代詞學家吳則虞《辛棄疾詞選集》:屬對清典,西昆雅音。結構宛轉委曲,不見憤志抑鬱之痕,深得風人之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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