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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秋歲 · 次韻少遊

島邊天外,未老身先退。珠淚濺,丹衷碎。聲搖蒼玉佩,色重黃金帶。一萬里,斜陽正與長安對。
道遠誰雲會,罪大天能蓋。君命重,臣節在。新恩猶可覬,舊學終難改。吾已矣,乘桴且恁浮於海。
                

詩集

註解

千秋歲:此詞作於元符三年(公元1100年)。王文浩《蘇詩總案·卷四十三》謂本年四月得秦觀書,並作答。
少遊:秦觀的字,曾作《千秋歲·水邊沙外》。
次韻:指舊時古體詩詞寫作的一種方式。按照原詩的韻和用韻的次序來和詩次韻就是和詩的一種方式。也叫步韻。
天外:《文選·卷十五》:張平子《思玄賦》:“廓蕩蕩其無涯兮,乃今窺乎天外。”蘇軾時在瓊州(今海南島),故言島邊天外。
丹衷:猶言“丹心”。
蒼玉佩、黃金帶:指朝廷命官所佩的飾物。此喻聲情之慘怛。
“一萬里,斜陽正與長安對”句:時蘇軾居海南,距京城甚遠,故云。長安,今陝西西安,漢唐時京都。此當指北宋京都汴京(今河南開封)。
天:喻皇帝。
君命:指君王的命令。
臣節:人臣的節操。
覬(jì):希圖、冀望。
已矣:算了、罷了。
“乘桴(fú)且恁(rèn)浮於海”句:《論語·公冶長》載孔子說:“道不行,乘桴浮於海,從我者其由與?”桴,小筏子;恁,這樣。

簡介

宋哲宗紹聖元年(公元1094年)四月,蘇軾落職知英州,秦觀被指爲影附蘇軾隨之被貶爲杭州通判,道貶監處州酒稅。紹聖三年(公元1096年),轉徙郴州。紹聖四年(公元1097年)仲春,新黨爲了將舊黨(元祐黨人)趕盡殺絕,朝廷對“元祐黨人”的貶地作了一次大規模的調整。所有被貶外地的元祐黨人,根據貶所再向更遠之地貶一次。因爲蘇軾在舊黨中的地位,已經被貶廣東的蘇軾,再次被貶到了海南。秦觀由郴州轉徙到更遠的橫州(今廣西橫縣)。
秦觀於紹聖四年(公元1097年)在衡州遇到了在這裏做知府的孔平仲(毅甫)。孔平仲是與秦觀同一批受到貶謫,落職知衡州的,處境與心境大致相同,秦觀因向他贈送了舊作《千秋歲》詞。孔平仲他讀了這首詞以後,認爲言語悲傖,作者心中的幽怨太深,恐不久於人世,並步原韻和詞一首,
宋哲宗元符三年(公元1100年)四月,秦、孔二人所作的《千秋歲》經由蘇軾的侄孫蘇元老傳到了遠謫瓊州的蘇軾那裏。蘇軾有所感,亦作和詞一首。
這是一首表達自己才無所用,報國無門的詞。上闋作者自敘貶居在有天涯海角之稱的海南島,退離了能展抱負的政壇,歸途遙遙無期,悽苦心碎。下闋作者逐漸擺脫愁苦,對自己能被朝廷啓用報有希望。結尾運用《論語》入詞的手法,起到引發聯想、擴充語言內涵的作用,轉而表達節操自守、“行藏在我”的信念,是他晚年曆經磨難而仍不變初衷的政治自由。

佳句

暫無內容

翻譯

人未老而身已退居在天外孤島上。腰間佩戴金色的玉飾泠泠作響;金黃色的腰帶色彩濃豔。夕陽正斜照着萬里之外的汴京城。
路途遙遠,誰說還能見到汴京城。我的罪孽深重,但皇帝能給予寬恕。君王之命很重,不可違背;我的節操依然保持着。大概能期望君王賜予赦免的新恩,但我的舊識積習終究難以改變。算了吧,我還是乘舟漂浮在海上,暫且如此度過餘生。

評價

南宋理學家朱熹:坡公海外意況,深可嘆息。近見其晚年所作小詞有“新恩雖可覬,舊學終難改”之句,每諷詠之,亦是令人慨然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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