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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風 · 鄘風 · 相鼠

相鼠有皮,人而無儀;人而無儀,不死何爲?
相鼠有齒,人而無止;人而無止,不死何俟?
相鼠有體,人而無禮;人而無禮,胡不遄死?
                

詩集

註解

相:視,看。
儀:威儀,指人的舉止作風大方正派而言,具有尊嚴的行爲外表。一說爲“禮儀”。
何爲:爲何,爲什麼。
止:假借爲“恥”,鄭箋釋爲“容止”,也可通。
俟:等待。“不死何俟”爲“俟何”賓語前置。
體:肢體。
禮:禮儀,指知禮儀,或指有教養。
胡:何,爲何,爲什麼,怎麼。
遄:快,速速,趕快。

簡介

《國風·鄘風·相鼠》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《詩經》中的一首詩。此詩明則描述老鼠,實則是統治者用虛僞的禮節以欺騙人民,人民深惡痛絕,比之爲鼠,給予辛辣的諷刺。全詩三章,每章四句。三章重疊,以鼠起興,反覆類比,意思並列,但各有側重,通篇感情強烈,語言尖刻,既一氣貫注,又迴流激盪,增強了諷刺的力量與風趣。

佳句

  • 相鼠有體,人而無禮;人而無禮,胡不遄死?
  • 相鼠有皮,人而無儀。人而無儀,不死何爲?

翻譯

看那老鼠還有皮,做人怎能沒威儀。做人如果沒威儀,不如早早就死去。
看那老鼠還有齒,做人行爲沒節制。做人如果沒節制,還等什麼不去死?
看那老鼠還有體,做人反而不守禮。做人如果不守禮,趕快去死別遲疑。

評價

班固:“妻諫夫之詩。”(《白虎通義·諫諍篇》)
陳震:“意在筆先,一波三折。”(《讀詩識小錄》)
牛運震:“痛呵之詞,幾於裂眥。”(《詩志》)
方玉潤:“刺無禮也。”……“又謂此衛文公訓誥臣民之辭,亦頗近之”。(《詩經原始》)
蔣立甫:“《相鼠》一詩就是衛國統治者醜惡行爲的總概括,有強烈的現實戰鬥性。”(《詩經選注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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