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·朱熹《詩集傳》:「南國之人,遵召伯之教,服文王之化,有以革其前日淫亂之俗,故女子有能以禮自守,而不爲強暴所污者,自述己志,作此詩以絕其人,言:道間之露方溼,我豈不欲早夜而行乎?畏多露之沾濡而不敢爾。蓋以女子早夜獨行,或有強暴侵陵之患,故託以行多露,而畏其沾濡也。」(第二章)「貞女之自守如此,然猶或見訟而召致於獄,因自訴而言:人皆謂雀有角,故能穿我屋,以興——人皆謂汝於我,嘗有赤誠爲室家之禮,故能致我於獄,然不知:汝雖能致我於獄,而求爲室家之禮,初未嘗備,如雀雖能穿屋而實未嘗有角也。」(第三章)「言汝雖能致我於訟,然其求爲室家之禮,有所不足,則我亦終不汝從也!」
清·姚際恆《詩經通論》:「此篇玩『室家不足』一語,當是女既許嫁,而見一物不具,一禮不備,因不肯往以致爭訟。蓋亦適有此事而傳其詩,以見此女子之賢,不必執泥謂被文王之化也。苟必執泥,所以王雪山有『豈有化獨及女而不及男』之疑也。集傳曰:『南國之人遵召伯之教,服文王之化,有以革其前日淫亂之俗,故貞女有能以禮自守,而不爲強暴所污者。』不獨只說得女而遺男,且若是,則此女不將前日亦淫亂,因被服召伯、文王之化而始以禮自守耶!說詩最忌固滯,此類是也。」(一章)「此比也。三句取喻違禮而行,必有污辱之意。集傳以爲賦。若然,女子何事蚤夜獨行,名爲貞守,跡類淫奔,不可通矣。或謂蚤夜往訴,亦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