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·皎然《詩式》:《詩經·葛蕈》一篇,託於時物起興。詩須能興,爲合於《三百篇》之旨。假如此題直寫己年已高邁,小蠻方豐豔,則索然興盡,全失詩人之旨。惟寄託於楊柳。首句、二句寫楊柳之盛時,即言小蠻之豐豔。三句「永豐西角」與「荒園」,即言樂天之年邁。四句總收,合小蠻、樂天都到,仍跟三句來,題意、題面無不關照。昔稱樂天詩老嫗都解,謂樂天詩之平易近人則可,謂樂天率意寫意、全不斟酌則不可。
明·周青羊《唐詩選脈會通評林》:「一樹春風」四字,便爲楊柳寫神;嫩、軟、金絲,極狀其容態之妖娜。後二語乃「君王行幸少,閒卻舞時衣」之意。
清·愛新覺羅·弘曆《唐宋詩醇》:風致翩翩。
近代·俞樂靜《詩境淺說續編》:王漁洋《秋柳》七律,懷古而兼擅神韻,傳誦一時。樂天以二十八字寫之,柳色之嬌柔,舊坊之寥落,裙屐之凋零,感懷無際,可見詩格之高。樂天尚有《楊柳枝》詩云:「紅板江橋青酒旗,館娃宮暖日斜時。可憐雨歇東風定,萬樹千條各自垂。」專詠柳枝,不若《水豐》篇之有餘味也。
近代·劉知秋《唐人絕句精華》:此喻賢才不得地也。如此婀娜之柳,乃在荒園無人知之地,豈不可惜。但詩只言「盡日無人屬阿誰」,而惜之之意自在言外。《本事詩》謂爲放樊素而作,非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