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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魏大從軍

匈奴猶未滅,魏絳復從戎。
悵別三河道,言追六郡雄。
雁山橫代北,狐塞接雲中。
勿使燕然上,惟留漢將功。
                

詩集

註解

魏絳:《春秋左傳·襄公四年》:「晉侯曰:『戎狄無親而貪,不如伐之。』魏絳曰:『諸侯新服,陳新來和,將觀於我,我德則睦,否則攜貳,勞師於戎,而楚伐陳,必弗能救,是棄陳也,諸華必叛,戎禽獸也,獲戎失華,無乃不可乎。……』公曰:『然則莫如和戎乎?』對曰:『和戎有五利焉。』」
狐塞:飛狐塞之省稱。在今河北省淶源縣北跨蔚縣界。
惟留漢將功:一作「獨有漢臣功」。

簡介

這是一首贈別詩,出征者是陳子昂的友人魏大(姓魏,在兄弟中排行第一,故稱)。此詩不落一般送別詩纏綿於兒女情長、悽苦悲切的窠臼,從大處着眼,激勵出征者立功沙場,並抒發了作者的慷慨壯志。
首二句「匈奴猶未滅,魏絳復從戎」,讀來震撼人心。藉此,我們可以清楚地意識到邊境上軍情的緊急,也可以感覺到詩人激烈跳動的脈搏。首句暗用漢代威鎮敵膽的驃騎將軍霍去病「匈奴未滅,無以家爲」的典故,抒發了以天下爲己任的豪情。此處「匈奴」二字,是以漢代唐,借指當時進犯邊境的少數民族統治集團。詩人又把春秋時曾以和戎政策消除了晉國邊患的魏絳比作魏大,變「和戎」爲「從戎」,典故活用,鮮明地表示出詩人對這次戰爭的看法,同時也從側面說明,魏大從戎,是御邊保國的壯舉。
三四兩句中,「三河道」點出送別的地點。古稱河東、河內、河南爲三河,大致指黃河流域中段平原地區。《史記·貨殖列傳》說:「夫三河在天下之中,若鼎足,王者所更居也」,此處概指在都城長安送客的地方。「六郡」,指金城、隴西、天水、安定、北地、上郡。「六郡雄」,原指上述地方的豪傑,這裏專指西漢時在邊地立過功的趙充國。兩句的旨意是:與友人分別於繁華皇都,彼此心裏總不免有些悵惘;但爲國效力,責無旁貸,兩人執手相約:要象漢代名將、號稱六郡雄傑的趙充國那樣去馳騁沙場,殺敵立功。此二句雖有惆悵之感,而氣概卻是十分雄壯的。
「雁山橫代北,狐塞接雲中。」這兩句是寫魏大從軍所往之地。一個「橫」字,寫出雁門山地理位置之重要,它橫亙在代州北面;一個「接」字,既逼真地描繪出飛狐塞的險峻,又點明飛狐塞是遙接雲中郡,連成一片的。它們組成了中原地區(三河道)的天然屏障。此處的景物並不在眼前,而是在詩人的想象之中,它可以是實寫,也可以是虛寫。地理位置的重要,山隘的險峻,暗示魏大此行責任之重大。這就爲結句作了鋪墊。
因此,「勿使燕然上,惟留漢將功」二句作結,便如瓜熟蒂落,極其自然。此處運用的典故,說的是東漢時的車騎將軍竇憲,他曾經以卓越的戰功,大破匈奴北單于,又乘勝追擊,登上燕然山(今蒙古人民共和國境內的杭愛山),刻石紀功而還。作者又一次激勵友人希望他揚名塞外,不要使燕然山上只留漢將功績,也要有我大唐將士的赫赫戰功。這在語意上,又和開頭二句遙相呼應。
全詩一氣呵成,充滿了奮發向上的精神,表現出詩人「感時思報國,拔劍起蒿萊」(《感遇》詩之三十五)的思想情操。感情豪放激揚,語氣慷慨悲壯,英氣逼人,讀來如聞戰鼓,有氣壯山河之勢。

佳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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評價

《瀛奎律髓》:唐之方盛,律詩皆務雄渾。尾句雖拗平仄,以前六句未用意立論,只說行色形勢,末乃勉勵之。此一體。
《唐詩別裁》:絳本和戎,今日「從戎」,此活用之法,一結雄渾。
《網師園唐詩箋》:末四句勉以立功,義正詞雄。
《聞鶴軒初盛唐近體讀本》:陳德公先生曰:五、六自然雄句,不假怒張。陳律純以音格標勝,絕不刻劃,索之無異,上口便覺其高。於鱗尚格取音,故選陳詩無遺美。評:陳詩雖勝在音格,然生氣躍然,中饒骨力,故能詣極淺。夫襲其皮毛,虛枵直率之弊,所必不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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