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仔《苕溪漁隱叢話》:《復齋漫錄》「古曲有《落梅花》,非謂吹笛則梅落。詩人用事,不悟其失。」餘意不然之。蓋詩人因笛中有《落梅花》曲,故言吹笛則梅落,其理甚通,用事殊末爲失。
謝榛《四溟詩話》:作詩有三等語,堂上語、堂下語、階下語,知此三者可以言詩矣。凡上官臨下官,動有昂然氣象,開口自別。若李太白「黃鶴樓上吹玉笛,江城五月落梅花」,此堂上語也。
凌宏憲《唐詩廣選》:無限羈情,笛裏吹來,詩中寫出。
黃生《唐詩摘鈔》:前思家,後聞笛,前後兩截,不相照顧,而因聞笛益動鄉思,意自聯絡於言外。意與《洛城下》同,此首點題在後,法較老。
清高宗敕編《唐宋詩醇》:悽切之情,見於言外,有含蓄不盡之致。至於《落梅》笛曲,點用入化,論者乃紛紛爭梅之落與不落,豈非癡人前不得說夢耶?
高步瀛《唐宋詩舉要》:因笛中《落梅花》曲而聯想及真梅之落,本無不可。然意謂吹笛則梅落,亦傅會也。復齋說雖稍泥,然考覈物理自應有此,不當竟斥爲妄。
朱寶瑩《詩式》:首句直敘;二句轉,旅思悽然,於此可見。三句入吹笛;四句說落梅,以承三句。若非三句將「吹節笛」三字先見,則四句「落梅花」三字無根矣。且「江城落梅花」,足見笛聲從樓上傳出,「聽」字之神,現於紙上。(品)悲慨。
近藤元粹《李太白詩醇》:悽遠,堪墮淚。潘稼堂曰:登黃鶴樓,初慾望家,而家不見;不期聞笛,而笛忽聞;總是思歸之情,以厚而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