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升庵詩話》:(花卿)蜀之勇將電,恃功驕恣。杜公此詩譏其僭用天子禮樂也,時含蓄不露。有風人言之無罪、聞之者足以戒之旨。公之絕句打餘首,此爲之冠。唐世樂府、多取當時名人之詩、唱之、而音調名題各異。杜公此詩,在樂府爲人破第二疊。
《詩藪》:(杜甫七絕)惟“錦城絲管”一首近太白。楊復以措大語釋之,何杜之不幸也!
《唐詩解》:少陵語不輕造,意必有託。若以“天上”一聯爲目前語,有何意味耶?元瑞復以閈修解爲“措大”語,是不知解者。漢人敘《三百篇》。作諷刺者十居七,孰非“措大”語乎?
《唐風懷》:南村曰:少陵篇詠,感事固多,然亦未必皆有所指也。楊用修以花卿爲敬定,頗似博會,元瑞雲是“歌妓”。於埋或然。
《杜臆》:胡元瑞雲:“花卿蓋歌妓之姓。”……餘謂此詩非一歌妓所能當,公原有《花卿歌》,今正相同,其爲花敬定無疑。
《杜詩詳註》:此詩風華流麗,頓挫抑揚,雖太白、少伯。無以過之。
《唐宋詩醇》:絕句獨主風神,此則音韻鏗然矣。
《杜詩鏡銓》:似諛似諷,所謂言之者無罪,聞之者足以戒也。此等絕句,亦復何減龍標、供奉!
《古唐詩合解》:杜工部詩稱詩史,於此一絕便見。
《網師園唐詩箋》:不必果有諷刺,而含蘊無盡。
《峴傭說詩》:少陵七絕,槎枒粗硬,獨《贈花卿》一首,最爲婉而多諷。
《唐宋詩舉要》:杜子美以涵天負地之才,區區四句之作未能盡其所長,有時遁爲瘦硬牙杈,別饒風韻。宋之江西派往往祖之。然觀“錦城絲管”之篇,“岐王宅裏”之詠,較之太白、龍標,殊無愧色。
《石遺室詩話》:《花卿》、《龜年》諸作,在老杜正是變調,偶效當時體。
《王闓運手批唐詩選》:刺之耶?贊之耶?俱失身分、宜嚴武之慾殺。因自佔地步,反成輕薄,詩人所宜戒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