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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呂 · 齊天樂帶紅衫兒 · 道情

人生底事辛苦?枉被儒冠誤。讀書,圖,駟馬高車,但沾着者也之乎。區區,牢落江湖,奔走在仕途。半紙虛名,十載功夫。人傳《梁甫吟》,自獻長門賦,誰三顧茅廬。白鷺洲邊住,黃鶴磯頭去,喚奚奴,鱠鱸魚,何必謀諸婦?酒葫蘆,醉模糊,也有安排我處。
                

詩集

註解

帶:這首帶過曲包括《齊天樂》和《紅衫兒》兩支曲子。
底事:何事。
儒冠:古時讀書人戴的帽子。杜甫《奉贈韋左丞二十二韻》:“紈袴不餓死,儒冠多誤身。”
駟馬高車:古代顯貴者所乘的車。駟,一車四馬。用司馬相如事,司馬相如未發跡時,從成都去長安,出城北十里,在昇仙橋橋上題雲:“不乘駟馬高車,不過此橋。”(《太平御覽》引《華陽國志》)。
者也之乎:古漢語中的虛詞、文言助詞,即“之乎者也”,言讀書人咬文嚼字。
區區:微小。
牢落:沒有寄託,四處奔走的樣子。陸機《文賦》:“心牢落而無偶。”
仕途:作官的道路。
半紙虛名:謂功名的虛幻。
《梁甫吟》:樂府楚調曲名。一作“梁父”,今所傳古辭,寫齊相嬰晏以二桃殺三士,傳爲諸葛亮所作。《三國志·諸葛亮傳》“亮躬耕壟畝,好爲《梁父吟》。”
長門賦:司馬相如《長門賦序》:“孝武皇帝陳皇后,時得幸,頗妒,別在長門宮,愁悶悲裏。聞蜀郡成都司馬相如天下工爲文,奉黃金百斤,爲相如、文君取酒,因於解悲愁之辭,而相如爲文以悟主上,陳皇后復得親倖。”按史傳沒有陳皇后復得親倖的記載,此序雖見於《昭明文選》,疑爲後人僞託。
三顧茅廬:言劉備三次到諸葛亮家中,請他出山,商量國家大事。諸葛亮《出師表》:“先帝不以臣卑鄙,蝟自枉屈,三顧臣於草廬之中,諮臣以當世之事。”
黃鶴磯、白鷺洲:黃鶴磯在武昌市蛇山,白鷺洲在南京市水西門外。此是寫他邀遊了長江流域的名勝古蹟。
奚奴:小僕人。奚,古代奴隸的一種。
“鱠鱸魚”二句:把鱸魚細切起來。鱠,“膾”的異體字。這是化用蘇軾《後赤壁賦》的話。賦雲:“客曰:‘今者薄者,舉網得魚,巨口細鱗,狀似松江之鱸。顧安所得酒乎?’歸而謀諸婦。婦曰:‘我有斗酒,藏之久矣,以待子不時之需’。”

簡介

張可久的這曲“道情”是讀書人對功名徹底失望之後而生的,幾乎可以說是古往今來大部分文人的真實心聲。人生一世爲誰辛苦爲誰忙,埋頭苦讀,圖高車駟馬、名聲利祿,爲半紙虛名忙忙活活幾十年,到頭來朱門未得,反而落得一身騷。於是張可久在曲中暗怪:爲什麼自己不能像寫下《梁甫吟》的諸葛亮和寫下《長門賦》的司馬相如一樣遇到明主?縱有一身才氣又如何呢?看來只能逃脫現實,找個白鷺洲、黃鶴磯那樣的好地方,縱情詩酒,總會有個能容納自己的地方。
明珠暗投是自詡治世之才的悲哀。張可久悲憤不已,一肚子牢騷,卻掙脫不了現狀,他只好自我安慰,決定去隱居。曲子裏充滿了消極厭世的想法,也暗含道家遁世的虛無思想。然而張可久是因不能在塵俗裏找到出路纔去追求道家的世外生活,他的“道情”實在充滿了太多“機心”,比單純想去訪問仙人的一些人,他的“道情”還是不單純。
此曲清麗典雅,講究格律音韻,對仗工整,字句和美。巧妙運用典故,極少用襯字,遣詞造句極有工力。

佳句

  • 人生底事辛苦,枉被儒冠誤。
  • 人傳《梁甫吟》,自獻《長門賦》,誰三顧茅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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